從張尚武事件看質疑體制慣性思維的失當

　　18日，中國體操協會、國家體操隊就張尚武賣藝事件做出回應。國家體操隊表示，張尚武是體操隊推薦給北京體育大學的學生，因嚴重違紀被國家隊退回省隊，其大學學籍也隨之被取消。體操協會稱，張尚武退回省隊后選擇自主擇業并領取了63220元補償金。（7月19日《京華時報》）

　　張尚武現在很紅，其知名度已經不亞于邢傲偉、李曉鵬諸人。原因在于，在張尚武身上發生了一件又一件讓公眾感興趣的事。從街頭賣藝到開設捐款賬戶，從曝出偷盜行為到“我偷的是體校”雷人語句的發出，再到現在讀大學時被開除學籍，張尚武可謂占盡了社會輿論的風頭。

　　伴隨種種“內幕”被曝光的，是搖擺不定的輿論風向。徐志摩的詩“我不知道風是在往哪個方向吹”成了最好的寫照。除了找體制原因，張尚武本人好像也有很大的個人問題，比如偷竊，比如違規參加比賽。然而，單純找個人的原因，又發現張尚武不是“一個人在戰斗”，鄒春蘭、艾冬梅這些曾經靠擺地攤、當搓澡工、變賣獎牌為生的退役運動員好似說明著體制的問題永遠不可回避。這近乎成了一個悖論。

　　對于當下國民整體身體素質不高以及體育強國與體育大國之間的矛盾問題，舉國體制有著難以推托的責任。而李娜存在，也說明了脫離了舉國體制的體育運動員也是可以取得巨大成功的。于是，舉國體制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一個“大眾痰盂”。但凡遇到些與體育有關的負面新聞，我們總想對舉國體制批評幾句。張尚武事件在開始之時，也是遇到了這樣一個問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貌似有些“過河拆橋”、“兔死狗烹”的舉國體制。殊不知，舉國體制對于張尚武早就做到了仁至義盡。而只是因為張尚武的個人素質問題，才出現了如此悲劇。

　　所有的人都有不幸，但不是所有不幸的人都如此墮落。從這個角度講，張尚武只是體育明星之中為數不多或者說是極為罕見的未吃上“皇糧”的個別典型而已。事實也確實如此，這個體制推薦他去讀了大學，這個體制讓到退到了省隊，這個體制還有機會讓他做教練，但張尚武都沒有珍惜。可以看到，舉國體制只是張尚武事件中的一個替罪羊。最起碼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批評舉國體制，是站不住腳的。

　　更讓人糾結的是，對體制進行批判近乎成了當下輿情中的一種慣性思維了。高考舞弊，要怪高考制度；醫生醫德出現問題，要怪醫療體制；教師做出個別出格的舉動，要怪教育體制……殊不知，在一味批評體制的同時，我們對于一些偶然的、表面的因素比如個人性情、社會道德等問題完全忽略了。這樣的思維模式是有問題的，所有的問題都歸咎于體制，這樣的話說了與不說沒有什么兩樣；從某種角度而言，所有的問題都怪體制，其實是一種借口，是一種找不到解決辦法、提不出建設性意見的借口。對于體育發展的問題，舉國體制不是所有問題的根源。甚至于，在一些基礎設施的修建方面，批評舉國體制還可能無益于體育事業的完善發展。

　　事事怪體制，卻不知我們每個人都身處體制之中。當下社會中的種種體制確實是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比如這個體制注定是出不了大量包公的，但是，個人因素亦不可回避。公正客觀地找到公共事件的評價切入點，對輿論成長很關鍵，對社會發展更關鍵。